一些异读的地名,《现代汉语词典》《辞海》等主要工具书已经是哪拉不少。像:河南的开封“繁(Pó)塔”读作“Fàn塔”,浚(Xùn)县误读作“jùn县”;山西的“解(Hāi)州”误读成“解(Xiè)州”,“井陉(xíng)”读成“井陉(jíng)”;山东的“兖(Yàn州)”说成“Gún州”,“漯(tà)河”读作河南“漯(luò)河”的“luò”,渑(shéng)河(水)误读成河南渑池县的“miǎn”;四川的“荥(Yíng)泾”读作河南“荥(Xíng)阳”的“Xíng”,筠连县的“筠(jūn)”说成江竹筠的“筠(yún);上海莘镇的“莘(Xin)”读作山东“莘(Shèn)县”的“Shèn”;河北“蔚(Yu)县”误读成“wè县”等。但在汉语实践中,经常遇到的异读地名、姓名,还没有收入,甚至是有的书报对收纳的姓名、地名注解不全面,或有错误,误导读者。“盱江”是一江西南城、南丰一带的地名和水名;盱江穿南城而过,历史上还称盱南镇、盱城(别称)。其名颇为复杂:一是《现汉》《辞海》等工具书称“盱”音“xū”(南城、南丰、广昌这一带读作“xū”音地方音化)。1.张目。2.大(举例“大河”),而不作地名用字。而将“旴”注音1.xū,举例“旴江”又称“抚河”“汝水”,在江西省东部。〔南北朝·北魏〕郦道元《水经注》和《中国古今地名大词典》等异地出版物把它写成“旴水”“旴江”。2.xù,古同“旭”。事实上,“盱江”史书记载早且多。《汉书·地理志》载:“盱水西北至南昌入湖汉。”明朝正德年间的方志也有“盱江”写法。盱江岸边的广昌县,历史上曾名揭坊、揭坊圩、城厢镇、平西镇等。此地人习惯把盱江称“旴江”。为了河流与县治名称统一,县城于1983年更名旴江镇,后来又有了旴江林场、旴江商店、旴江路等系列地名或单位,成为盱江的派生地名。结果,造成“盱”“旴”名称的混乱。“旴江”虽然有《中国古今地名大词典》依《水经注》为依据,但“盱江”不仅有名称的原本性和所在地的主人身份,而且从南城、南丰等行政上级古建昌府来看,早在清康熙以前就把“盱江”用字规范了,并且一直沿用至今。可见,这一带的水系地名均与“盱江”相关,应以河宽水大之“盱”命名。遗憾的是,《现汉》《辞海》等工具书仅收有“旴江”。显然是是逻辑颠倒,本末倒置。再有,“逢”姓分为两支,一支仍读“逢”(féng);另一支改姓为“逄”(Páng)。如:尧时善于射箭但品行不端的小人,后羿的徒弟逄蒙,其名古籍同“逢蒙”。李问渠《中国人容易读错和写错的字》(第185页),写道:“‘逢’字在这里不读喜相逢的‘逢’;而要读‘Pǎng’,即与旁边的“旁”同音。还有复姓逢门的‘逢’,逢侯的‘逢’,也均读此音。”陈晓云《咬文嚼字》(2013年第6期)载文《“逢”作姓用时怎么读》,写道:“北京师范大学李山教授曾做客央视《百家讲坛》,讲述《春秋五霸》。在《偷鸡蚀米》(第14集)时,道:‘烛之武退秦师’之后,秦穆公派祀子、逢孙、杨孙3位将军替郑国守城。李教授将‘逢孙’的‘逢’读作了‘féng’,这是不对的。”对此,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广播电视管理条例》指出:“广播电视使用普通话要合乎规范,应当避免读音差错,特别是同一个字在不同地方读音就不一样。如‘逢侯’‘逢门’‘逢孙’‘逢侯’的‘逢’,要读Pǎng,而不读Fěng。”可是,《现代汉语词典》的“逢”只有“féng”一个读音。 一些工具书缺乏认真考究往往造成错误。唐朝末代皇帝李柷的“柷”,《现汉》第5版前仅有“chù”音,第6、7版添加‘zhù’音,还将人名“李柷”注音“chù”。其实,《汉语大字典》《汉语大词典》《辞源》《辞海》等工具书注的是zhù音。值得采信。〔后晋〕刘昫等撰(实为后晋赵莹主持编修)《旧唐书•哀帝纪》,主张读“zhù”。〔宋〕宋祁、欧阳修等所编著的《新唐书•哀帝纪》,是将“柷”写作祝”的。马莲在《现代语文(语文研究)》(2012年第9期)载文《浅析<现代汉语词典>第6版的注音变化》,对此有过详细论证。“谌”作为姓氏,《现汉》等工具书只有一音“chén”。《人到中年》作者谌容常常被读成chén róng。她公开表明反对,称她姓“shèn”。《现汉》第6版才分列两姓。“嘏”常读“gǔ”音,《现代汉语词典》等工具书又称还读“jiǎ”,结果唐代女诗人黄崇嘏的“嘏”本读“gǔ”,又弄得这人名不知道咋读了。此外,书里还收有一些人们常用常误读的人名,如:“陆贾(gú)”误读成“陆贾(jiá)”、“袁汤(Shāng,)”误读成“袁汤(Tāng)”、“李适(Kuò)”误读成“李适(shī)”、“李阳冰(nǐng)”误读成“李阳冰(bīng)”、墨翟(及阳翟)的‘翟(dí)’读成‘zhái’等。
汉语工具书对异形词的编写长期存在杂乱问题。对于异形词的认定,主要工具书虽然多次修订,仍宽泛了点。李行健主编的《现代汉语规范词典》(简称《现规》)尽管在某些方面有其缺憾,但在异形词的规范上起了一定的作用。《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2001年论文集》收有胡大柳的《<现代汉语词典>异形词分析及处理研究》,文章提出处理异形词的认定,提出了“规范、约定俗成、有理据、从简和读音单一准确”5条总原则。其中规范和约定俗成是前提。对全同异形词的处理是在不同的词形间进行取舍,对非全同多义项异形词的处理是在义项与词形间进行分工,使之真正与时俱进。

至于一些汉语书籍,特别是《现汉》对添加外来词与新生词应谨慎,如:房虫、骨灰级、金哨、偏哨、拼客、拼衣族、晒悠、数独、淘婚族、偷菜、(小)拼孩(小屁孩)、歇菜、蚁族、异族(另类人)、抓狂等,有着“不严谨”之嫌。还有,网络词语花样百出,像:播客、博客、博主、屌丝、短信、粉丝、光网、拉黑、私信、手信、数独、微博、微信、意粉、威客、星路、星途等。又有随意性、细而乱之感。与此相关的传媒也名称繁杂,如:官媒、官网、域媒、超媒体、新媒体、新兴媒体、新型媒体等,不一而足。不可忽略的一个老生常谈的词语缩略问题,如:副研、工委(关工委)、正教、正手、政采、政区、卒伍、非政府组织等,缩略是否得当有待三思。这些所谓新词语,应该让时代“沉淀”后,再决定取舍。有的词语经过实践(时间)检验,肯定会被淘汰。当然,比萨、延(长)米、需求侧等专业术语,《现汉》收进规范,理应肯定。“公需科目”“公需课(程)”与“公共科目”“公共课(程)”(有的称“共需科目”“共需课(程)”)等教育术语,是否准确值得商榷,也应采词规范。出于拾遗补缺之念,书中收进了词书没有编入的非网络用语的日常用词近百条。